我大抵是与鱼结了梁子,不然怎的蹲守半日,浮漂竟比先生的古板还要沉滞。风刮过岸柳,簌簌作响,像是在编排我的愚钝——这水库里的生灵,想来是瞧不上我这粗劣的鱼饵,或是嫌我扰了它们的清梦,竟无一条肯赏脸咬钩。
先前总自负有些耐心,能抵得过晨光变暮色,如今才知,耐心在鱼的狡黠面前,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幌子。空着的鱼护晃荡在身侧,倒比装满了鱼还要沉些,许是盛了满筐的失落,又或是裹了风的嘲讽。
也罢,钓鱼本就不是为了鱼,大抵是为了那份“下一秒便上钩”的念想。今日念想折了戟,明日依旧能扛着钓竿再来。毕竟这世间事,本就多是“求而不得”,正如我笔下的呐喊,未必能唤醒所有沉睡者,但喊了,便不算白忙活——只是下次来,得换些新鲜饵食,换个向阳的钓位,总不能让鱼儿瞧扁了,说我这钓鱼人,竟无半点变通的法子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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